被迫听了大半夜隐隐约约的兔子叫春,狐狸精次日整天都神色不善,想着明天要和白霜住两家不同的酒店。
【白霜】:刚刚过了一条江,好宽阔,和岚山的溪流不一样
【白霜】:江州也有江吗
【白霜】:风颂说我总找你聊天很黏人,真的吗?
【影】:江州靠海,比江更宽
【影】:不黏人
【白霜】:想和你一起回江州看海
【白霜】:[兔兔贴贴
【影】:……嗯,等有机会
【白霜】:风颂说行程已经过半了!还得五天才能回去!
【白霜】:想你想你想你
【影】:?五天就回?这么快
【白霜】:他看着好焦虑,怪可怜的
【影】:你们的事情不顺利?
【白霜】:嗯
【白霜】:不不,不是我的事,我只是帮忙
飞机落地南渚市,古时的松雨州边缘。风颂的表情已平淡而麻木,看不出什么情绪。
既麻木于白霜这一路或明或暗的秀恩爱,也麻木于听了一路的“这里也没有”。
“你要先休息一下吗?”
他反倒不催促白霜动用灵觉了,颇似近乡情怯。
松雨州地界内的这几个城市已经是最后一站了。
“我在这边有套房子。”
倒不是特意买的,他离开得早,对这里没什么特殊感情,只是习惯性在各处置办房产。
至于往日恢宏庙宇,早就连残骸都不剩。他甚至记不起旧址在哪,也无从得知拔地起了多少高楼,又有多少史料记载短暂存在过的守护神。
航站楼外,南方四月热得呼吸都凝成实质的水。白霜没有意会到风颂的犹豫,已经恪尽职守结束搜寻,重新睁开眼,黑亮的眸子澄澈如初。
“这里也没有。”
接下来该赶去高铁站,在路上确认一下南渚市其他地方也无,就会再划掉一个可能。
“……哦。”
总是笑意风流的脸上此刻却是淡淡的。风颂对这个结果并不惊奇,也生不起失落的情绪。
期望如浑然天成的珠宝玉石,从最圆满,反复被打磨、被一寸寸挫削,落一地不成形的碎屑和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