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乍起,阴云翻涌。
小小的卧房里,燕枝站在床榻上,与萧篡平齐,甚至比萧篡还要高一些。
萧篡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将他拽向自己,稍稍抬起头,喘着粗气,狠狠地亲吻他的双唇,重重地啃咬他的唇瓣。
他在外面守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方才在镇子口,到处都是山,他怕燕枝飞走,功亏一篑。
在楚鱼家里,有一个外人在,他怕燕枝又跟上回谢仪那件事似的,哭得厉害。
在燕枝家里,燕枝还没睡着,他怕燕枝惊慌失措,怕燕枝心惊胆战,被他吓出病来,魂儿都飞走了。
多可笑。
他原本一心想要找到燕枝,四处奔波,找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变得畏首畏尾,怕这怕那起来。
若是换做几个月前,他率领人马,刚开始在都城搜寻燕枝的时候,看见燕枝的踪迹,他早就跟恶狼似的扑上去了。
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可经历了几次功亏一篑,他实在是不敢赌,也赌不起了。
再抓不到燕枝,他就真的要疯掉了!
直到燕枝给自己家门上锁,给卧房门上锁,他才无声地笑起来。
好,好啊。
燕枝自己给自己上锁,自己把自己给锁起来了。
这下子,他跑不掉了,再也跑不掉了。
萧篡就像是一只老猫、一头猛虎、一头恶狼,来来回回,苦寻千里,终于找到猎物的巢穴。
他屏息凝神,守在燕枝的小院外,等燕枝睡着,等燕枝失去逃跑的力气。
可他始终没有考虑好,该用什么方式,对待燕枝。
是该一反常态,放下面子,哄他两句,先把他哄回去再说。
还是该同往常一样,冷下神色,骂他两句,先把他吓住再说。
他一直拿不准主意。
不过现在,他不再迟疑了。
在看见燕枝的瞬间,他就下定决心。
先亲他一顿再说!
萧篡直接把燕枝从榻上抓起来,疯魔一般地亲吻他、啃咬他。
阴云压城,电闪雷鸣。
疾风猎猎,暴雨如注。
燕枝被死死按住,被狂风暴雨包围,几乎喘不上气来,更别提挣扎。
他也没有挣扎,只是在萧篡扑上来的瞬间,抽出自己先前就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紧紧握住,狠狠刺去!
一道寒光划过,萧篡似有所感,一面亲他,一面侧目去看,舍不得放手。
看见匕首,萧篡右手按住燕枝的后脑,左手松开他,反手攥住刀刃,阻止刀尖往前。
他稍稍松开燕枝,粗重的呼吸打在燕枝脸颊上,嗓音低哑:“是朕。”
萧篡原本以为,只是天太黑了,燕枝没看清是他,还以为是强盗,才会这样反抗,所以出声提醒。
他说完这话,就再次靠近,想要继续加深这个亲吻。
结果,一听见他说话,燕枝握着匕首的力气不减,反倒更用力了,直直地把匕首往前送。
萧篡不敢置信,提高音量,重复一遍:“燕枝,是朕!”
燕枝仍旧一言不发,目光坚定,握着匕首,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