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病了?
谁要看大夫?
谁早晨起来就烧得厉害?
萧篡心头猛地一跳,大步上前。
楚鱼抬起头,撞上萧篡阴沉沉的面庞,对上他猩红的双眼,好似撞见厉鬼阎罗一般,捂着心口,连连后退。
吓死他了!
“你……”
萧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垂下眼睛,敛起过分汹涌的心绪。
这是燕枝的好友,对他要客气些。
萧篡平复好语气,冷声问:“燕枝病了?”
“是。”楚鱼点点头,“昨夜他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大半夜的,又流了鼻血。好不容易把血止住,睡了一会儿,又发起热来……”
“流鼻血?”
一听这话,萧篡又有些急了。
“又?他什么时候又流过鼻血?”
“就……”楚鱼想了想,“前日夜里。”
隔得不久,甚至可以说很短很短。
萧篡忽然想起,几年前,他和燕枝在城楼上看烟火,燕枝也是毫无征兆地流了鼻血。
没由来的,萧篡的心停跳了一拍。
楚鱼倒是不怎么在意,道:“大概是这几日饼干蜜饯吃多了,他从前在南边也流过两三回……”
“你先带大夫进去。”萧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朕——”
萧篡抬眸,瞧了一眼跟在楚鱼身后的大夫,改了口:“我再去喊几个大夫过来。”
要不是萧篡忽然自称一声“朕”,楚鱼几乎快忘记了,萧篡在这个世界里是皇帝。
既然是皇帝,那他要喊的大夫,一定就是太医了。
能让太医过来给燕枝看看,自然更好。
所以楚鱼也没有回绝。
“好。”
他点点头,拉着大夫,朝铺子的方向走去。
萧篡背对着他们,强自压下心底不安,往外走了两步,召来亲卫。
“去传太医,多传几个。”
*
楚鱼带着大夫,回到家里的时候,燕枝正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睡觉。
这几日,燕枝的鼻血流个不停,平躺容易呛到,他怕自己睡着睡着又被憋醒,干脆就趴着睡了。
楚鱼请大夫在门外稍候,自己则缓缓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床边蹲下,轻轻拍了拍燕枝的胳膊,小声喊他:“燕枝?燕枝……”
“唔……”燕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喊了一声,“阿鱼……”
他下意识就要爬起来:“铺子里忙吗?要我去帮你吗?”
楚鱼应道:“不用,元月初一有什么忙的?他们走亲访友,早就买好了糕点,不会再买了。”
“那就好。”燕枝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