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拦住一问,得知是四王妃产子,已产下一小世子,母子平安。
然后,入了府,是管家接的驾,一问四王爷是否病危。
事先没有通气的管家,自是实话实说,说没有。
太后当即就让孔方抓了他。
罪名大得很。
说他欺君、欺她。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这个大厅里,接受杖责。
也没说杖责多少下,就让打。
他有种感觉,今日他可能会死。
会被打死。
因为这个女人对皇上心中有气,很大的气,却又不得发作,所以,只能在他这个皇上的奴才身上撒气。
理由也正当。
欺君。
杀鸡儆猴,杀了他给皇上看。
他死死地抠着板凳的凳脚,紧紧咬着唇,忍受着那扁担一下一下落在早已刺痛难当的身上,大汗淋漓。
可饶是两个家丁如此卖力,孔方还是嫌弃用力不够。
将手中的拂尘往桌上一放,他夺了其中一个家丁手中的扁担:“杂家来!”
王德虚弱闭眼。
同为宫中多年的太监,自是很清楚,宫里人的那些手段。
杖责其实很有学问,换句话说,很有猫腻,原则上是杖打腰以下,但是,有歹心的人,就会专门照着腰打。
毕竟棍板无眼,说自己不小心打到了,也情有可原,而且,从来也没有人去为一个受罚之人追究过。
咬紧牙关,正等着那致命的一板落下,谁知却并未等到,而是等来了一场小小的sao动。
“皇上。”是管家和家丁行礼的声音。
皇上?
王德心中一撞,睁眼,艰难转头,就看到一身明黄的男人,一手握着孔方高高扬起的手臂,一脸冷凛。
然后衣袖一扬。
孔方的身子便飞出老远,跌坐在地上。
“皇上,你做什么?”太后“啪”的一声将手中杯盏重重置在茶几上,沉声。
“儿臣还要问母后做什么呢?”
帝王轻勾了唇角,一抹弧度凌冽。
太后气得脸都白了,咬牙冷笑:“一个欺君的奴才,哀家教训不得?哪怕是哀家让人将他一刀给砍了,也是天经地义。”
“欺君?”帝王亦是轻嗤,“儿臣是君,儿臣怎不知道他几时欺过儿臣?”
“明明是四王妃临盆,他却谎称四王爷病危,这不是欺君是什么?不仅欺君,还欺哀家,甚至还诅咒老四。”
太后说得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