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目送她走进屋内,心里那股不安感更加浓烈。
他一直知道,秦淮如的回归,不仅仅意味着曾经的那些旧事重新浮出水面,更重要的是,她回来了,意味着她还没有完全放下那些缠绕心头的结。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何雨柱终于忍不住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复杂情感。
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秦淮如坐在屋里,没再多说什么,她神情恍惚地望着窗外,一双眼仿佛在穿越时光,望见那些已经尘封的日子。
而何雨柱,却忽然放下锅铲,目光转冷,眉头微皱。
手掌在衣角擦了擦油渍,便沉着脸走了出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贾张氏那边,不能不防。
棒梗那小子如今越发难管,而贾张氏作为那孩子的主心骨,虽说年老体衰,可她那股护短的狠劲和泼辣的劲道,何雨柱是见识过的。
棒梗偷吃的事,他已从蛛丝马迹中看得透透的,不说破,只是因为他还在等。
等个契机,等棒梗犯下一次够重的错,也等秦淮如亲眼看清眼前的现实。
可若真让贾张氏继续在旁怂恿、偏袒,那这场局,便走不下去了。
他一路走得沉稳,脚步却不轻,仿佛每一步都压着火。
他不是那种爱兴师动众的人,但一旦决定出手,就不会容情。
院子里的青砖在夜色下泛着冷光,门前那盏斜歪的灯泡摇摇欲坠,透着一股破旧而凌乱的味道。
贾张氏的屋门半掩着,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微弱,仿佛随时都能熄灭。
屋内传来轻轻的咳嗽声,以及棒梗咕哝着的几句嘟囔,像是在抱怨饭菜太咸,又或是份量不够。
何雨柱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抬手敲了敲门,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节奏。
“谁啊?”
贾张氏的声音略带烦躁,听得出她刚躺下不久。
“我。”
何雨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抑的寒意。
门开了。
贾张氏拄着拐杖站在门后,脸上的皱纹堆叠如褶子,眼中却闪着一丝不满与防备。
她看到是何雨柱,眉头皱得更深,“这么晚,你来干什么?有事不能明天说?”
“现在说更合适。”
何雨柱抬脚踏入屋内,目光淡淡扫了一圈,看到角落里躺着的棒梗正低头摆弄一只空塑料袋,手里攥着点什么东西,见他进来,眼神一下子就躲闪了。
贾张氏皱眉,拦在他面前,“雨柱,我可说清楚了,你要是又拿我家棒梗的事来说事,那我可不听。”
“你最好听。”
何雨柱声音压得更低,像石头砸进井底,“因为再不听,这事就不是你想不想听的问题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棒梗都僵住不敢动。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像在审视,又像在搜寻。
他走到桌边,伸手拿起一只空罐子,翻看了一眼,冷冷开口:“你家那点零嘴,是从哪儿来的?棒梗那小子,这几天嘴里总没停过,是不是你还觉得我傻?”
贾张氏眼神一闪,随即抬起拐杖,“你别冤枉孩子,什么偷吃不偷吃的,他吃点东西就算偷了?你做的饭,不也是给大家的吗?”
“给大家,是让人来明着拿的,不是偷偷摸摸。”
何雨柱忽然将罐子一放,声音倏然提高,“他现在都学会晚上偷偷跑厨房偷吃,连糖罐子都知道藏在哪了,你真就觉得没问题?”
“你凭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