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落座,老板便阴沉着脸将她叫进办公室,把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
林晓薇低头一看,是天义集团的起诉文件。
她的指尖瞬间发白,办公室空调冷气呼啸,却压不住她后背黏腻的冷汗。
屏幕上闪烁的法务函措辞凌厉,天义集团要求赔偿金额高得离谱,那是她能工作二十年都挣不到的数额。
同事们的疏离像无形的墙,她突然想起陈默在电梯闭合前那抹冷笑,仿佛早已预见此刻的溃败。
刚回到座位,旁边的一个女生对林晓薇说道:“林姐,主编让你去会议室。”
实习生小声提醒。
她踉跄起身,走廊尽头的玻璃门映出自已狼狈的影子,胸牌上的“星娱周刊”
此刻像烫金的枷锁。
会议室里,主编的烟灰缸积满焦黑的烟蒂。
“天义集团的律师团正在赶来的路上,公司决定和你切割责任。”
主编的声音平板如判决书,“你的工位和权限已被冻结。”
林晓薇的喉咙哽住,她想起之前没日没夜的翻墙偷拍天义高管、想起为挖料熬红的双眼、都是多么可笑。
林晓薇的双手在发抖,她盯着起诉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款,仿佛那些字正化作毒蛇啃噬她的灵魂。
主编的声音像钝刀刮过耳膜:“天义集团的律师团马上就到,公司只能保自已。
你最好祈祷他们不追究你个人财产,毕竟赔偿金够买下咱们半层楼。”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解决的。”
她踉跄退出会议室,走廊的玻璃幕墙将她的影子切割成碎片。
工位已被清空,电脑屏幕漆黑如墓,同事们的目光避如瘟神。
“跑,现在自已能做的就是跑,天义集团的索赔金额太高了,这辈子自已也赔不起,只有跑了,自已才有活路。”
这是林晓薇心里的想法。
当林晓薇攥着起诉文件冲出公司大厦时,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
天义法务部的电话如催命符般响起,她踉跄着按下拒接键,却瞥见街对面闪烁的镜头,三辆采访车已将她团团围住。
“林记者,天义集团索赔两亿!
您现在有何回应?”
话筒几乎怼到她脸上,闪光灯刺痛视网膜。
她猛地抬手遮挡,却听见人群中有记者低声议论:“听说她家房产被冻结了,连车都被拖走了……”
寒意从脊椎窜上后脑,林晓薇忽然想起陈默那句“长眠”
。
她逃似的钻进出租车,报出父母老宅的地址,后视镜里采访车的红光却如附骨之疽紧咬不放。
此时,林晓薇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
“林记者,现在你所遭遇的,就是你不要脸皮似得采访别人的做法,现在让你试试你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