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群山别墅的青石板上洇开墨色时,赵擎天扔来的橡胶棍擦着陈默耳际砸进树干,棍身震颤着发出嗡鸣。
“右肩再下沉五公分!”
老人的皮鞋碾过碎石,鞋尖点在陈默后脚跟,“旧伤不是借口,战场上子弹可不管你哪块骨头断过。”
医疗室的消毒水味混着傍晚的山风钻进鼻腔,李山扶着墙单脚跳出来时,正看见陈默被赵擎天用木刀压得单膝跪地。
石林和李昂在庭院另一角对练锁喉术,两人额头相抵闷哼出声,汗水在锁骨处汇成溪流,浸透了迷彩服领口。
“把这袋冰敷在膝盖上。”
孟想不知何时从储物间抱出帆布包,里面冻得硬邦邦的矿泉水瓶正往外渗水珠。
他蹲下身时,后颈露出道新结的血痂,是上午攀爬训练时被岩壁刮的。
李山接过冰袋时注意到他指尖缠着纱布,显然是拆木刀绳结时磨破的。
“赵老,再来!”
陈默扯掉浸透汗水的战术背心,露出右肩狰狞的旧伤疤。
那道从锁骨延伸到三角肌的疤痕在暮色中泛着青白,像条蛰伏的蛇。
赵擎天挑眉甩出橡胶棍,这次陈默提前半步侧旋,棍风带起的气流掀动他额前湿发,却堪堪擦着肩胛骨掠过。
“有点意思。”
赵擎天退后两步,从腰间解下牛皮护腕扔给陈默,“用这个挡我的棍尖,能撑过十招算你赢。”
金属扣环在陈默掌心发烫,他刚把护腕缠上小臂,老人的攻击已如暴雨般落下——前三棍是虚招,第四棍突然变向扫向膝窝,陈默险险用护腕挡住,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踉跄着撞进石桌。
石桌上的茶具哗哗作响,盖碗里的凉茶泼在陈默手背上。
他忽然闻到熟悉的艾草香,这才注意到石桌角落摆着个粗陶香炉,淡青色烟雾正从炉盖镂空处袅袅升起。
赵擎天的橡胶棍又劈下来时,他鬼使神差地借用香炉底座借力,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拧身避开,护腕擦着棍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好!”
刘远抱着新领的装备从仓库出来,恰好看见这招险中求胜,忍不住鼓掌。
赵擎天转头瞪他一眼,他立刻缩着脖子把战术腰带往腰上紧了紧,却被金属扣硌得龇牙,显然是领错了尺码。
“全体集合!”
赵擎天突然吹响哨子,七人在庭院里站成松散的队列。
老人挨个检查他们的护具,走到李山跟前时,伸手按了按他膝盖上的冰袋:“明天开始负重减半,先用单腿练侧摔。”
又转向陈默,指腹敲了敲他护腕上歪掉的扣环,“去我屋里拿罐松节油,右肩再这么僵着,不如直接给黑金会当活靶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天就是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陈默兄弟几人也是有了质的飞跃。
这天,明老端着自已的紫砂茶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个月了,我来看看你们的训练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