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云国。
辰时三刻。
铁匠铺。
阳光射入营帐内将孟皓清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一手执着刻刀,刀锋泛着冷冽的光;一手握着小铁锤,在木墩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木屑纷飞如蝶,渐渐在地面堆积成小山。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透了衣领,他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雕琢着手中的木墩。
良久,孟皓清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手随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削成夜壶形状的木墩上时,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几日,他将原本居住的木屋让给了陈海棠,自己则屈身于这顶简陋的营帐之中,日夜赶工,为的就是完成这件“特殊礼物”。
营帐外,辰时的阳光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忙碌。
马车与马匹整齐排列,犹如整装待发的士兵。
一众探子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正将大小包袱迅速往马车上搬运。
他们的身影来回穿梭,时不时传来压低声音的交谈,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即将远行的气息。
就在这时,赵怀恩撩开营帐走了进来。
他一身利落的劲装,剑眉星目,脸上却难掩疲惫之色:“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
孟皓清闻言,弯腰抱起那个精心制作的木制夜壶,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怀恩!怎么样~这夜壶不错吧?”
那模样,仿佛是个急于展示成果的孩童。
赵怀恩看着那造型奇特的夜壶,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却又不好驳了孟皓清的兴致,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孟皓清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怎么?不服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赵怀恩连忙摆手,脸上挤出笑容:“没有没有!挺好的,不过……大人做这个干什么?”心中满是疑惑。
孟皓清将夜壶轻轻放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是给吴砚之留个礼物啊,我们来云国一趟,拐走了人家夫人,不得给人留些东西吗?”话音未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正说着,周千掀开营帐走了进来:“大人,山洞里的黑火药有一半全都装车了,还有一半怎么处理?”
孟皓清略作思索,沉声道:“剩下的一半等一会放进木屋里,我来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孟皓清走出营帐,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车队。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出发。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木屋。
屋内,陈海棠正安静地坐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孟皓清轻声说道:“前辈~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