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棠缓缓起身,目光慈祥,直直地看向孟皓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及和我父亲的关系?”
孟皓清沉吟片刻,道:“等到了东都自会有人向您说明一切,您也自会见到归尘道长,而且……而且你,我,归尘道长,我们三人的关系会因为某个人变的很亲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又似乎暗藏玄机。
陈海棠心中早已有所猜测。
她听说自己的大女儿在东都,而孟皓清又来自东都,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或许与自己的女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定了定神,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娜琪……在哪?”语气中满是牵挂。
孟皓清摇了摇头,神色略显无奈:“我也不知道,当初救下她只知道她是云国小公主,其余的我也不清楚,我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小女儿,她想隐姓埋名度日,我就给了她些银子派人送她走了,不过回东都后我可以派人去找她。”
说完,孟皓清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海棠微微点头,缓缓走出木屋,登上马车。
孟皓清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木桶,里面装满了黑火药。
他蹲下身子,伸手抓起一把黑火药,在手中细细摩挲:“哎!这古代的黑火药就是不如现代的细火药,这东西像粗盐一样,颗粒太大了点,不过还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对现代科技的怀念,又带着对眼前计划的胸有成竹。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黑火药桶逐一放在床下,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巧思,精心布置了一些机关。
最后,他将那个木制夜壶轻轻放在机关上,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喃喃自语道:“哎!我真是个天才。”
那模样,既有对自己智慧的肯定,又带着即将戏弄敌人的期待。
孟皓清修长的手指捏着两张泛黄的宣纸。
他先是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轻轻塞进木夜壶的壶口,又将另一张平整地铺展在斑驳的木桌上。
屋外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在与这座承载着过往的木屋做最后的告别。
他缓缓转身,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掉漆的木床、墙角的陶罐。
这里承载着他们在云国一个月的点点滴滴,有惊险,也有难得的安宁。
喉头突然一阵发紧,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木门缓缓合上,“吱呀”一声,仿佛将所有的回忆都锁进了这间木屋。
站在屋外,夜风卷起几片枯叶,打在他的衣角。
孟皓清望着这座破旧的木屋,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又被决然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撩起衣摆,利落地钻进马车。
隔着车帘,声音沉稳而有力:“走!启程!回东都!”
随着话音落下,赵怀恩坐在驭座上,手中马鞭一挥。
车轮缓缓转动,车队如一条黑色的长龙,在月光下朝着东都的方向蜿蜒前行,只留下那座孤寂的木屋,在风中静静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马车在碎石路上颠簸许久,孟皓清指尖轻挑,将帘幕掀开一道缝隙。
他看向身旁马背上的周千,沉声道:“周千,传信给陆忠,让他派人去找阿依娜琪。护送她出东都的探子,定知晓她的去向。”
周千颔首应下,孟皓清便放下帘幕,车厢重归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