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气愤得很,“贺总,他们一个个地咒你早死,却又假装真情实意的送来关怀。喽,那些花和那些营养品,都是他们送来的。”
贺禹州早就习惯了。
所以贺家的人再两面三刀,再表里不一,都伤不了他分毫。
真正伤他的,是云骁和姜唯一。
最好的兄弟,最真的挚爱……如今就快要结婚生子了。
下午三点多。
厉寒走进了贺禹州的这间病房。
瞧着贺禹州脸色苍白如纸,厉寒心里也不那么好受,“也好,趁着这次住院,你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见到厉寒,贺禹州挺意外的。
毕竟除了云骁的事情,这些年他从来没有主动来见过他。
许多生意场合,和权贵们的宴会应酬上见了,厉寒也只是跟他打声招呼。
而且,每一次见面,亲疏立见。
今天在病房里能见到厉寒来探望,贺禹州千疮百孔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丝暖意。
他开口时,问出了心里的心声,“这一次,我还有让你失望吗?”
贺家的纷争,让厉寒认为他是一个为了权势,不顾手足情不顾父子情的刽子手,认为他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因此被疏远。
这是贺禹州心中永远的痛。
他其实最在意兄弟情,他越是缺失的东西,他越是最在乎。
他不想让厉寒失望,他用期盼又渴望的目光,与厉寒四目相对。
多么希望能得到厉寒的认可。
这样的贺禹州,让厉寒更加心疼,轻轻拍了拍贺禹州的肩,厉寒欣慰一笑,“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
一句肯定,让贺禹州热泪盈眶。
他们两兄弟,很久没有如此推心置腹了。
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却又与最好的兄弟关系破冰。
上天待他,并不是完全残忍的。
眼里含着热泪的贺禹州,心里百感交集,“你告诉云骁,既然要和姜唯一在一起,就要好好治病,早点好起来。”
厉寒看着贺禹州,“他就在外面,你要不要亲自对他说?”
“……”就在外面吗?
可是,贺禹州不想看到云骁,他像个孩子一样生着闷气,“不了,我暂时不想见他。”
也只有在自己最好的兄弟面前,他才敢流露出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
若是在贺家那些人的面前,他永远只能伪装。
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他们才不敢再欺负他,才会忌惮他。
这一次,厉寒依着贺禹州的性子,没有强求他,“那就暂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