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
当王墨的膝盖压断猪的第三根肋骨时,他听见了类似枯枝折断的脆响。
野猪的哀嚎变成漏气的风箱声,喷出的血沫在雪地上画出诡异的曼陀罗。
“死!”
王墨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钢刃贯穿颈部时的手感像切开冷藏的黄油。
顺势向下猛拉,刀刃沿着颈椎骨缝游走。
当猪头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时,喷溅的动脉血在雪地上浇出三米长的扇形轨迹。
喘息着拔出刀子,王墨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由于没什么吃的,营养不良,这时候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非常差。
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后。
王墨才连忙收拾起来,拖着死掉的野猪往山下赶去。
“妈,小妹,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们了!”
他脚步飞快,恨不得立马就冲到家里。
……
"
工分票就换这点玉米茬子?"
"
嫌少?粮仓的锁头挂着呢,有本事找队长掰扯去!
"
等到王墨到家,正好看到大队会计摔门而去。
他没有去理会,而是看着眼前熟悉的土房,不由得泪眼模糊。
“真的是四十六年……”
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
前世他死里逃生回来后,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就抄起煤油灯烧了大队粮仓。
之后的场景出现的,是娘顶罪时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妹妹咽气前攥着的粗瓷碗还盛着半碗雪水……
门口。
"
十斤玉米面……"
母亲抖着手解开蓝布包袱,混着麸皮的粗粮撒在地上。
她慌忙去捧,冻裂的指缝渗出血珠。
“这个腊月,我们娘仨熬不过去了。”
母亲泪水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