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脸色稍缓:“无功不受禄。
而且——柳叔公临走时说过,此生不再行医。”
“你们走吧。”
“什么?”
方氏脸色骤变,尖叫,“那恪儿怎么办?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当个废人吗?”
见方氏着急,妇人抱着孩子退后了两步,补了句:“不过他还有个弟子,医术也高明,以前我们十里八乡都是找这位小大夫看的。”
“弟子?”
周淑华眼睛一亮,“不知这位高徒现在……”
“也走了。”
妇人转身往茅屋走,“听说是去了京城。”
“站住!”
方氏突然尖声喝止,嗓音刺得树梢麻雀扑棱飞起,“我儿子等着神医救命,你若是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娘!”
周淑华急忙按住她发抖的手臂,转头对妇人赔笑,“婶子莫怪,家兄伤势拖不得。
不知那位弟子姓甚名谁?我们也好寻访。”
妇人木门已掩到一半,闻言顿了顿:“姓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那是柳叔公收养的孤儿,我们平时都喊小柳大夫。”
“不过,听她说,回京城认亲去了,你们可以去找找。”
“哐当——”
周淑华袖中暖炉砸在泥地里。
方氏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女儿臂膀,两人对视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涛骇浪。
该不会,是周昭棠那个小贱人吧!
回程的马车上,方氏攥紧帕子,恶狠狠地说:“查!
立刻去查那个弟子!”
她眼底爬满血丝,“若真是那小贱人……”
周淑华压下心底的慌张:“女儿觉得不像,若她真的有这一手医术,爹娘还能不知道吗?”
“要么就是她故意隐瞒,要么那妇人说的弟子,根本不是她!”
车厢内寂静无声。
方氏捏了捏额角,声音发寒:“不管这位弟子到底是谁,都一定要找出来!”
“你哥哥现在已经没了官职,好在圣上体恤,柳家也顾及名声,否则一定会退婚的!”
“但这样长期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治好你哥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