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门口,门两边挂着褪色有点泛白的红灯笼,门的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也许是有些年头了,牌匾上的字已经被磨蚀得不清不楚,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个大概。
那是一栋不新不旧的建筑,说是古代的房屋也不全然,有那么一点点像民国时期的楼房,可设计师又像是故意把它设计成古式的风格,让人一时间辨别不出它的时期。
从外墙这个门口看进去正对着是那栋建筑的门,敞开着,像是吃人的怪兽。
屋里站着个人,我看得到,就站在屋的正中央,一头长发,一身黑衣,几乎融进了黑夜里。
不过一眨眼,余白往更里面走去,生怕跟她走丢,咬咬牙,边跨进去边叫住她“余白!”
两脚落地的一刹那,院子内所有的灯亮了起来,檐上挂着的灯笼,屋内的油灯……映得这里一片辉煌,隐隐约约间我还能听见丝竹扰耳,人声鼎沸,俨然走进一个嘉年华现场,只是……这个嘉年华的参与者只有我一个人。
☆、入骨相思(二)
没错,这里听上去人很多,就好像在酒楼吃饭一样,但举目望去空空如也,影子都不见一个。
“余白?”我小声的叫了一声,声音很快被周遭的吵杂声覆没。
“余白!”
加大声音再叫一次,话音落下的同时,黑蓝的天幕划过一道刺目有力的亮光,伴随着“轰隆”的雷声,竟戏剧性的下起滂沱大雨。
呆滞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调头往回跑,跑到门口时一股无形的力量跟弹簧一样把我反弹回去,我跟飞猪一样凌空甩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
雨水没有间隙的打湿我全身,我忍着痛撑起身子看了看门口,又转过头看了眼灯火辉煌的楼房,看来我是出不去了,还不如进去躲躲雨,没准还能找到余白。
这么想着,拖着浑身痛得要死的身体挪到屋内,此时听到的吵闹声更甚,我还未站稳脚跟,手腕被看不见的不知名东西用力握住,那东西的力气非常大,拉着扯着硬是把我往楼上带。
一开始我还会挣扎几下,后来发现这东西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而且我记得余白也是到了楼上,也就犹犹豫豫的由得那股力量把我带上去。
上去发现这一层都是一个一个小隔间,虽然有门,但多数没有关起来,每个隔间都有一块帘布挡着,从隔间里能听到各种细聊声和调笑声。
我被带到了一个隔间内,似乎怕我逃走似的,刚进去门便“吱呀”一声关上,屋内“唰唰唰”亮起几盏灯,整个房间变得明亮起来,这让我淡定了不少,毕竟在我印象中鬼只会吹灯不会点灯。
隔间内的布置十分简洁,一个床铺,一套桌椅,桌上一盘瓜子一壶茶。
屋内主要照明工具是电灯,也许是为了营造气氛,桌上以及屋内四角都点上了蜡烛,室内没有风,烛光却自个儿忽暗忽明。
我还在愣神,桌上的茶壶忽地飘了起来,随之一只茶杯稳当的落到我这边的桌上,壶中倒出一支水柱落入杯中,接满半杯茶,壶嘴向上一提茶壶平稳的落到桌上,杯子往我这边移了一分,杯中的茶跟着晃了晃,接着一把清清铃铃的女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爷,请坐。”
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声“爷”应该是叫我,可是……我到底哪里像大爷了?!胸小怎么了?身材歧视?
“请坐。”
见我迟迟没有坐下,声音的主人很有耐性的重复了一次,虽然声音甜美温和,可我还是觉得浑身发凉,因为在这房里我肉眼所见确确实实只有我一个人。
看我不予回应她也不再说话,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快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我进了一个出不去的地方,可能只是单纯的出不去,也可能是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面有人,不,不一定是人,它们有行为会说话有思维,可我看不见它们。而且它们似乎在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过着一种我暂时理解不了的生活。
我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趁着它们还未有伤害我的想法试着逃走,二是顺着它们的意思看看再说,若是还能碰巧遇见余白我就得救了。
可是我不能确定引我来的人是不是余白,如果不是情况恐怕还要更糟。
微微蹙了蹙眉,我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维中,若不是一股寒风从后背窜来我差点就忘了这里还有别的我看不到的东西存在,我暂且称它为阿飘。
直直站着,阿飘还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