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甜甜笑起来,他家大川也很细心,还知道保护弟弟幼小心灵。
“你多看看我,”贺尧川把脸凑过去,他喜欢被夫郎瞧着,尤其像现在这样。
欠的,林榆上手捏捏,贺尧川脸梆硬,不如小哥儿柔软,他不捏了,转头就走,贺尧川连忙跟上去:“榆哥儿你等我。”
……
转眼天冷起来,苍苍的深山寂寥,田间打上一层白霜。
呼吸都能哈口白气,林榆在秋衫外面套一件短夹袄,夹袄做的宽松,他本就瘦削,穿上正好看。
这是乡下小哥儿最常见的装扮,头上一根木簪,已是比较精致了。
贺尧川看的挪不开眼,觉得还差什么,说:“银簪子才好看,等赚了钱,也给你买,县里小哥儿都这样打扮。”
夫郎嘴上不说,平时也素净,其实是喜欢这些的,上次买发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果然,林榆抿唇笑笑。
今天普缘寺有法会,想必人也多,外面天没亮,星星还挂在天上,灶屋里就忙的火热。
四笼屉包子,两笼素包两笼肉包,鸡蛋去了现煮,茶叶蛋是昨夜煮好的。
大锅笼屉放上骡车,再放两捆柴火,到了地方直接烧火。
“今儿我也跟去,瞧瞧普缘寺的热闹,再看看生意如何,明天蒸包子心里有个数,顺便进庙里给你大嫂求张保胎符。”周淑云解下襜衣,拍拍上面的面粉。
林榆正往车上搬鸡蛋,把家里剩余的野鸡蛋带去,运气好能搭着卖一些。
“娘,再带一包面粉,剩下的肉馅也拿上。若是卖完了,还能多蒸几个。”
“成。”
路上人多,他们前后都有骡车。骡子载不动,林榆和周淑云下车在旁边走,从笼屉里摸出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肉馅舍不得吃,只拿了两个素的。
普缘寺没开门,外面却都是人。他们的灶就在不远处,拐个弯就到了。
走近一看,三人傻在原地。
他们的灶被别人占用了,是一个中年妇人,小灶被拿去烧水,大灶正在烙饼,旁边还有买饼的食客。
“什么情况?”贺尧川眉头一皱,从螺车上跳下来,走过去看看。
烙饼的妇人匆匆抬头看他一眼,“买饼的?买饼后面排队去。”
用的还挺心安理得,贺尧川不好跟妇人计较太多,但东西是他的,他该拿还得拿回来。
林榆走过去好声道:“婶子,这灶是我们砌的,婶子若想做买卖,得闲了再砌一个便是。”
旁边还有排队的食客,他们一致看热闹脸。
妇人脸色有些赤橙红绿青蓝紫,把面团往案板上一放,“我都在这里卖几天了,这分明就是我家的灶,你凭什么说就是你的。”
林榆都整笑了,“我们不过耽搁了几天,才没来做生意,你也不能这样鸠占鹊巢。”
“说谁鸠占鹊巢?!”
周淑云站在林榆身边叉腰瞪她,“大姐,人不要脸树还要皮,我家大川辛辛苦苦搬泥巴搬石头,寺庙里的师父们都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想抢东西?”
天色渐渐明亮,路上香客越来越多,听见有人吵架,忙不迭跑过来凑热闹。
有人认出林榆和贺尧川:“这不是几天前卖包子的老板夫夫?还以为你们不来了,你家做的包子好吃,正好今天给媳妇带两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