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伸出手烤火,等闲下来,他要做纸牌。家里人多,玩纸牌肯定有意思。
风雪渐小,子时已过。林榆疯玩一天,终于忍不住瞌睡,闭上眼躺在贺尧川腿上。
贺尧川静静看着夫郎的侧脸,是眉目温和雅致的俊秀美,笑起来仿佛有种特殊的力量,能让周围人心情都变好。
闭眼睡觉时,又安静可爱,微粉的唇瓣微微启合,呼吸轻微绵长,脸颊被火光映衬出颜色。
他伸出手,轻碰林榆脸颊,像面团子一样,又白又软。
“别闹,”林榆皱眉,迷迷糊糊挠痒,依然睡着。
贺尧川笑着,低声说:“好,我不闹你。”
小炉里的柴火渐渐燃完,新的一年开始了。贺尧川轻手轻脚抱他回去,搭在腰间的手一顿,这是又圆了一圈?
还是说,是他的错觉?
正月初一要挨家挨户拜年,他们准备的年礼足够丰盛。
鸡蛋十枚,龙须酥一盒,红枣花生瓜子一盒,最后一包红糖。
先往关系不错的几家去,送完东西坐下寒暄两句,再去自家亲戚家,这时候就不走了,大房留吃饭,二房带着圆圆也来了,今天是族里的团圆饭。
族里小娃娃多,林榆他们红包给到手软,薄薄的红纸里面一串铜板,用红绳串在一起,有喜庆又高兴。
一圈小娃娃结伴跑过来,手里还捏着饴糖枣子,就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大川叔,榆阿嬷,恭喜发财!”
红包拿来!
林榆跟贺尧川露齿一笑,小娃娃就是可爱,他俩从怀里拿出来,十个孩子挨个发。
对小孩来说,过年除了吃肉,收红包就是最高兴的,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圆了,伸出双手接。
“别急别急都有。”
发完红包,孩群又一窝蜂跑开,去给下一个大人拜年,就是大哥大嫂他们,耳朵边都是闹声。
族里大大小小都来了,灶屋有人忙活,林榆陪君哥儿吃吃喝喝。君哥儿肚子很大,厚重的棉衣也遮挡不住。
林榆好奇摸摸。
“你喜欢孩子,也生一个呗?”君哥儿笑着打趣他,娃娃越多才越热闹呢。
林榆对这件事有些迷茫,他抬头问:“娃娃要怎么生,也和姑娘一样的生法?”
这话把君哥儿问的脸一红,他凑过去在耳边小声说。
林榆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说起来,不论姑娘还是哥儿,生孩子都逃不过疼。
君哥儿宽慰他:“你也别怕,都是这么过来的。家里又不缺吃喝,不亏亏待身子。我家已经找好稳婆,要生的那几天,都让稳婆住家里来。”
林榆想不出自己能生一个生么样子的,像他,还是像大川?叫什么呢?是姑娘还是哥儿?
想的时候,别人也来看望君哥儿,林榆渐渐独自坐在一旁,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贺尧川走过来:“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林榆忽然道:“大川,你说我怀孩子会怎么样?也像大嫂那样吐,或者像君哥儿一样,大着肚子。”
对于纯情的乡下小伙子来说,这种话题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是足以让人羞涩的。
贺尧川摸摸他的手,“好像自古以来都如此,你害怕?”
林榆摇头,“不怕,就是好奇。我想生一个像我俩的,像你更好,对了,我们连名字都没想好……”
说着说着笑起来,林榆跟贺尧川趴桌上写名字,又是大名又是小名。
“小狗儿?”
“不行,太难听了,怎么能叫狗,”林榆重创村里所以叫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