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恪沉静抬眸:“识趣?本王连这两个字该怎么写都不知道。”
狴犴眸底怒气大盛:“那你是要我杀了她?”
“你敢。”傅子恪只说了这两个字,面容已冷如坚冰。
他手指微勾,承影便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倒飞回到了他手中。
傅子恪并没有摆什么拉风的姿势,只是随随便便地提剑而立,但周身却有无形杀气散发出来,连带着他的眉眼都凛厉许多,清冷眸光甚至比剑光更能夺人心魄。
狴犴的手指动了动,但还是没能就这么掐下去。
杀了夏九歌,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傅子恪手中的承影剑,从前便是龙神的佩剑,没想到如今龙神之位已经由嘲风继承了,但这柄剑却依然留在傅子恪手中,而且看这柄剑的光泽,竟已和傅子恪周身的灵力一脉相承,显然是已经认他为主了。
龙神之剑,竟然认了一个鲛人和人类的混种为主,这对于狴犴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父神,你还真是偏心的很啊!”他咬牙切齿地低语道,心底充满了愤恨。
不仅这龙神之位传给了最鲁莽无脑的嘲风,甚至连这么一柄剑都认了别人为主,他这个龙神之子如今还要和那人站在这里僵持,真是让他忍无可忍。
明明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成为这天下的至尊之神了,偏偏却有人跳出来捣乱!
他还没决定好该怎么办,湖面上已经波澜再起,紧接着便有身影接二连三的跳出,其中在囚牛的背上还坐着一个满脸兴奋的少年,刚钻出湖面便忙着东张西望:“原来须弥山是这个样子,和师父说的好像不大一样啊。”
旁边的睚眦眼睛都快斜到天上去了:“废话,那个冥界的老头从来就没来过须弥山,他知道个屁!”
夏九歌看到这个说话的红衣少年,赫然想起他便是当初在东陵皇陵中遇到的红衣少年,不由得皱了皱眉。
敢情这龙神九子里,除了那个没露过面的赑屃外,她每个都见过了。
尼玛,这是一种怎样的缘分啊,似乎注定了她要和须弥山的人和事纠缠不清。
这一脚的猿粪,真是让她好生无语。
见他们相继现身,狴犴眸光一紧,手指一勾,番天印便翻上了半空,凌厉的力道压下来,地面顿时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寒气立刻汹涌而出。
那股熟悉的寒冷气息,夏九歌曾经体验过不止一次。
大红莲华……狴犴这一击竟然贯穿了须弥山和八大寒狱中的最后一狱!
几乎是与此同时,狴犴已经催动番天印,重新建起强大的灵力屏障,打算将除了嘲风、傅子恪和夏九歌之外的其他人都屏蔽在外。
虽然构建新的屏障需要花费那么一丢丢时间,但囚牛他们的距离太远,想要冲进来的可能性太低,而屏障一旦建成,他们就别想再硬生生破开了。
用血肉之躯来撞击番天印的例子,就是此刻正奄奄一息躺在沙滩上的嘲风。
身为新任龙神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龙子们?
“不如,来场男人之间的对决?”狴犴对傅子恪提议道。
没等傅子恪回答,他已经转了个身,用力在夏九歌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在被推出去时,狴犴已经非常阴险地封住了她的灵窍,让她空有一身灵力却无法使用,而她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就是那道直直通往大红莲华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