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和废柴没什么区别,没有灵力保护,她掉入寒狱的后果就只有一个,被冻成冰雕。
狴犴下手虽然不太重,但夏九歌也无法在落下去的一瞬间就冲开灵窍。
狴犴的这一招,简直阴险到了极点,说是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还不如说是来一场计划好的阴谋。
他把夏九歌推下去,就是为了分傅子恪的心,假如傅子恪不顾一切地来救夏九歌的话,那这一场对决他就赢定了,换而言之就是傅子恪死定了。
如果傅子恪不来救人,那他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别管我……”在身体失去平衡坠向寒狱的时候,夏九歌心里掠过了这样一句话。
来不及说出口,她只能尽量把这句阻止的话写在眼神里,希望傅子恪能看明白。
不要来救她,不要上了狴犴的当……就算她必死无疑,也要把狴犴这个大祸害除掉……
然而,她的下坠之势却硬生生地止住了。
有人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尽管他也为此被拖了下来,此刻两个人一道悬挂在光滑的裂口下方,仅凭着他左手中无形的丝线勉力维持住了平衡。
“唐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眼前的男人有着苍白而精致的脸容,只是一双眼依旧呆滞无神,让夏九歌的那句“你没事了”说的特别心虚。
他的眼睛还没有复原,怎么可能是没事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刚才不知道用了怎样的方法,抢在番天印彻底封闭了周围的空间前冲了进来,并且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
唐逍勉强勾了勾嘴角,左手已经青筋毕现。
仔细看看,他手中无形的丝线上,已经染了淡淡的血色。
那半透明的丝线是他的杀人利器,但却并不足以长时间地承受两个人的体重。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血顺着唐逍的手腕流下来,夏九歌的心也觉出了丝丝疼痛。
而头顶的断崖上,有剑光如闪电般纵横,显然是傅子恪已经和狴犴动上了手,她宽慰自己,只要等傅子恪干掉了狴犴,就能把他们拉上去了。
但是,唐逍显然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地开裂的地方太过光滑,而且由于打通了寒狱的缘故,断崖几乎都被冻结成了冰面,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他们两个就这么悬挂在唐逍手中的丝线上,摇摇欲坠。
夏九歌咬紧牙关,试图调动识海中的灵力冲破关窍,如果她能使用灵力的话,或许可以……
只是,被封住的灵窍尚未冲破,原本在她识海中静静浮沉的那颗明珠却突然现了形。
那颗珠子在稀薄的空气中闪烁了一下,便直直向下坠落。
那是傅子恪送她的定情信物,夏九歌试图伸手去抓那颗珠子,然而不知道是否在情急之下冲破了灵窍,她用上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要大。
那颗珠子,竟然在她一握之下,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曾经救过她和孩子的神秘灵珠,就这么被她捏成了碎片,簌簌落下的同时,一抹淡淡的烟气从里面冒了出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夏九歌的眼神突然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