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又遭泡了水,伤口边缘泛白,皮肤已经冰冷发肿。
被生生砍下的头颅上,定格着生命最后一瞬的恐惧与挣扎,即便是已经被整理过遗容,仍然让人观之心惊。
叶臻目光难掩细微的颤抖,轻声道:“他们的住址是明叔……叶家的管家提供的。
我对凌花阁的人说,我受友人之父所托,要送他这几位老友来临川,一同做一桩与宣城那边的大生意。”
这些话,是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事实,唯有对着他才能和盘托出。
玄天承轻轻盖上了白布,点了点头,“凌花阁不知真相,这很好,经得起官府查问。”
他看一眼叶臻,低声道:“你不向他们解释,也是为他们好。”
“等到可以说的时候,我随他们处置。”
叶臻神色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哀戚,“原本是十六个人……九叔和阿容下落不明,阿戌命在旦夕。
我葬送了叶家血脉,对不起父亲;让那些孩子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罪无可恕。”
她絮絮地说着,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咬牙道:“还请诸位恕君寒大不敬,擅动遗体。”
纤瘦的少女,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
烛光明灭中,她眼底闪过晶莹的水光,倏然消失不见。
玄天承只做没有看到,声音却微微哑了,问她道:“想找什么?”
“书信、信物……如果还有的话。”
叶臻神色凝重,“当年族谱毁坏,逃出的叶家子嗣众多。
有些分支和嫡系血脉亲情淡薄,如今隐姓埋名平安无事。
这几位叔伯肯冒险出来,肯定是因为知道一些真相。”
她小心地翻找完一具尸体,并无收获,叹了口气,“但也不一定有书信。
谨慎的话,他们不会把真相写成文字落人口实。
可惜他们再也开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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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承也开始翻找,一面问道:“你觉得,他们知道真相,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对。
我一直不明白,八年过去,他们还追着叶家人不放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们没有必要精心布局去对付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定是因为触碰了他们的利益——”
叶臻忽地眼前一亮,“延之,你来看!”
她手中正拿着一串从一具中年男尸手上摘下来的楠木珠。
那楠木珠粒径极大,堪比核桃。
她对着火光把手串转了几圈,选定了其中一颗,说:“这手串应该另有玄机。
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开。”
玄天承挑眉:“你的意思是,珠子里面藏了东西?”
“嗯。
我在父亲手上见过一串一样的。”
叶臻说,“他用来放机密的书信。”
玄天承接过来,轻轻一捏试了试,问她:“外面这层还要不要?”
“啊?你要直接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