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春殿选时,陛下赞他‘松筠之节’,钦点为状元。”
玄天承用手背帮她擦去眼泪,看向叶鹤庆的目光中也含了敬重与痛惜,声音微微发涩:“比起所谓保存血脉,你叔父他……应是更愿冒险求叶家一个清白。”
松筠之节,只求一个清白么?
叶臻狠狠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我一定……不会辜负叔父。”
她强自压下了情感,努力地理性思考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小叔叔会藏下这个?”
玄天承拿过信纸,凑近烛焰。
他仔细看了片刻,沉沉道:“这纸……是今年宫中赐给王侯的节礼,泗水雅竹居御贡。
我府中也有。”
“所以,这是凶手写的?凶手出自王侯之家?”
叶臻在他身边半蹲下来,凑近看那信纸,“那就说的通了。
王侯之家,才能将宁寿宫算计其中,知晓叶家旧时恩怨,调得动青城山,盘的通这局棋面。”
她绞着手指,“凶手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
多么可怕的掌控力和缜密的算计!”
她有些愤怒,又有些恐惧,更多的是心悸。
抽丝剥茧分析下去,事实已经很明了了,阿戌他们无从知道叶家人的身份,即便知道了也没有能力与王侯之家联系,更不可能做到里应外合布下这么大一盘棋。
内鬼只能是叶家人。
从目前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从内鬼口中提前得知叶家人将前往临川,于是在望川楼布下杀局,传信给内鬼,设法将人引到望川楼。
而他们将叶家余孽的消息以宁寿宫的名义透露给青城山,安排杀手与青城山里应外合,杀害叶家和寒轩的人,又屠戮无辜性命,将宁寿宫和她寒轩推上风口浪尖,自己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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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临川民怨沸腾,若非景宏忌惮她背后有梁王撑腰,早该拿寒轩问罪给百姓一个交代。
她不知林舒安是如何与衙门斡旋的,但她知道,寒轩和临川府衙为她扛下了莫大的压力。
当然,对于临川府衙来说,这压力更是重如千钧。
无数双眼睛看着府衙的一举一动,而且这件事已经牵涉到了宁寿宫,如若不能证其清白,或是朝廷不处置罪魁祸首,都是对法度政令的自毁。
而如果玄天承说的是对的,流言开路,人心造势,这个凶手,后面还会做什么?
“收好。”
玄天承将那皱巴巴的信纸递给叶臻,打断了她持续发散的思维,“我更倾向于凶手原本将信传给了另一个人。
你叔父保存了证据,所以才要这样大费周章地藏在楠木珠里。”
“有理。”
叶臻把信叠好,拧起眉头,“那么会是谁……”
她转而看向那串还剩下九颗珠子的手串,不死心地又对着火光看了许久,才说:“这些珠子里可能还藏着其他的线索。
你能帮我打开么?”
玄天承一言不发地接过来,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只听得一连串清脆的“喀喇”
“喀喇”
响,九颗楠木珠子应声裂开。
最后一颗珠子掰开,里面竟然真的还夹着一张纸。
那纸似乎是有些年头,看着极是脆弱。
叶臻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来,一面去抓他的手,一看掌心和指尖发红,便有些心疼,很自然地低下头去吹了吹,道:“疼吗?一会儿我让他们送点淤伤药来。”